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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姿十分不解,“你都得胃癌了,这时候不是最需要人照顾吗?为什么非要离婚呢?”
她不懂,没有爱,我这个病人在她心里早晚变成累赘。
我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个地步。
我没说话,抱着暖宝宝,捧着水杯回房。
客厅传来她转圈踱步的声音。
若是从前,我会听着高跟鞋和地板的摩擦声,揣测她有多焦虑。
可现在。
我戴上耳塞,只十几秒,就安静地睡去。
沈姿不明白我为什么拖着病躯执意离婚。
但她知道我一旦下了决心,就不会更改主意。
就像当初我决定创业,哪怕摒弃自尊,在客户面前低头哈腰廉价得像个三孙子。
也不肯轻言放弃。
所以,她回公司后,便开始跟会计对账,进行财产的分割。
随后签了离婚协议。
如我所想,目前公司效益太好,她不可能轻易放弃公司,放弃总裁的头衔。
于是,她开始贷款,拆借。
终于在离婚冷静期结束时,将三套大平层的房产证,以及三千万的存款,交到了我手上。
正式签字离婚那天。
顾北倾陪着沈姿一起来的。
我们从民政局出来时,顾北倾看着我一身崭新的名牌,嘲讽我市侩,黑心。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身,能资助多少孩子读书,能喂多少流浪猫?”
“你什么都没做,每天在家里闲着,就轻易分走了沈姿几千万,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我二话没说。
又给了他两拳。
他的脸再次挂彩。
我吹了吹掌心。
“如果资助出来的学生,都像你这么不要脸,那还不如不资助。”
顾北倾捂着脸朝沈姿求助。
沈姿就是再恨我,也不可能刚离婚就对前夫发难。
她低声哄了顾北倾两句,将他带上车走了。
我微笑着冲他们摆了摆手。
“一路走好。”
那两人的鼻子差点气歪。
顾北倾放下车窗,朝我喊话。
“你才一路走好,你都得胃癌了,你全家走好。”
我不气,“反弹!反弹!全部反弹!”
我从沈姿脸上看到了震惊。
我刚与她相恋时,我们两人常常说这种幼稚的口头语。
只是,当初那个有童趣的林斯越,已经死在了助沈姿创业的时候。
而那个一心包容我疼爱我的沈姿。
也死在了她对顾北倾的爱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