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绵周知衍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三月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绵心一咯噔。回想起那些土匪说的话,若这些家伙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她,那么能在幕后指使的人也就只有......“怎么了?”江嵘察觉到自家妹子突然爆发的低气压,担忧的开口。当初送妹妹去石龙公社的时候,家里人就叮嘱过她一定要跟朱斌领了证后再回来,可今天她回来不仅半路遇见土匪,送她回来的还是个陌生男人。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江绵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四哥摇摇头,“没什么......爸妈他们回来了吗?”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说出来也无法让家里人信服,尽管江绵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些土匪幕后的主使者肯定是朱家的人。江嵘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妹儿,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但现在家里还有外人在,也不好追根究底。“已经回来了,刚刚看你在给这位...
《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江绵心一咯噔。
回想起那些土匪说的话,若这些家伙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她,那么能在幕后指使的人也就只有......“怎么了?”
江嵘察觉到自家妹子突然爆发的低气压,担忧的开口。
当初送妹妹去石龙公社的时候,家里人就叮嘱过她一定要跟朱斌领了证后再回来,可今天她回来不仅半路遇见土匪,送她回来的还是个陌生男人。
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江绵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四哥摇摇头,“没什么......爸妈他们回来了吗?”
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说出来也无法让家里人信服,尽管江绵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些土匪幕后的主使者肯定是朱家的人。
江嵘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妹儿,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但现在家里还有外人在,也不好追根究底。
“已经回来了,刚刚看你在给这位周同志治疗就没打扰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江家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继续上工干活?
一个个的都请假回来了。
刚才爸还把那个土匪头头又揍了一顿呢。
周知衍的提醒让两名公安也慎重起来。
如果这群土匪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冲着两人来的,那么这可就不单单只是一个简单的抢劫案了。
于是做完记录后,公安们立即就出去找那群受伤的土匪问话去了。
这案子已经涉及到部队的干部,牵扯的问题可就大了!
公安们匆忙走后,江绵就让周知衍好好休息,然后带着四哥一块儿去了晒谷场。
大山里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但也挡不住大伙儿凑热闹的心。
江绵被拦路打劫的事情早就在村里传开了,这会儿但凡不上工的生产队队员们都来了,瞅着晒谷场那些凶神恶煞的土匪一个个被江家人打的奄奄一息的样子,都在一个劲儿的叫好。
要不是公安拦着,这群狗东西被打死都是活该!
江绵自小就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这生产队上上下下七百口人,谁家没吃过江奶奶给开的药?
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人被救过命!
江家老太太去世后,江绵就成了半山村生产队唯一一个医生,谁敢动她,无疑是在动整个半山村的命根子!
江绵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十来个公安正在晒谷场一个劲儿的拦着生产队的人对土匪们下黑手,汗都给急出来了。
其中有几人在众多队员中极其显眼,逮着机会就出拳伸脚耍阴招,把公安们搞得十分头大。
“爸!
妈!
二哥!
三哥!”
江绵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父母,眼睛一红,一边叫人一边朝着他们跑过去,直接就冲进了妈妈杨兰的怀里。
杨兰紧紧搂着闺女,笑得直咧嘴,“哎哟,都这么大姑娘了,咋还这么喜欢撒娇啊。”
嘴上说的嫌弃,这心里可别提有多美了。
杨兰和丈夫江经武一共生了六个孩子,江绵不仅是年纪最小的,还是唯一的女孩儿,自小在家就十分受宠,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们还真不舍得这么早就把孩子给嫁出去。
闺女自小就跟她亲近,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过,这大半个月杨兰这是吃不好也睡不着,就怕闺女一个人在朱家被欺负了去,原本就不太放心打算抽空找个时间去镇上看看,谁知道就这么巧,闺女今天就回来了!
“瘦了!”
年过五旬的江经武身材高大健壮,站在妻子旁边瞅着自家姑娘,满眼的心疼。
杨兰也打量着自己闺女,皱了皱眉,“是真瘦了!”
江绵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毫不犹豫的告状,“爸妈,朱斌早在半年前就结婚了!
他们家不仅瞒着我们,我过去了他们还让我住猪圈!”
“什么?”
夫妇二人顿时大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绵自小虽然被偏宠着长大,但并不是个娇气的小姑娘,除非真受了委屈,不然也绝对不会回家找爸妈告状。
周围正在看热闹的生产队队员也听到了江绵的告状,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江绵自小跟朱家订了娃娃亲的事儿在半山村人尽皆知,江家一家是怎么对未来亲家的,众人这些年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次江绵离家大半个月,江家给的说法是去镇上结婚了,半山村的人虽然舍不得生产队里这唯一一个小医生,可也知道半山村是真的穷,本村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在本村呢,更何况江绵这么一个有本事还长得漂亮的小同志。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朱家这么多年拿了江家这么多好处,临了婚嫁期,竟然敢这么委屈江绵。
别说是江家人了,就连他们这些看着江绵长大的同村叔伯婶娘们也不由气闷。
让一个年轻小姑娘住猪圈,姓朱的一家可真不是个东西!
江经武黑着脸,碍于外人在,才没有直接发火,“先回家,你好好把这事儿跟爸说说!”
不仅是夫妻俩,就连江雷和江峥江嵘这几个当哥哥的听到妹妹的告状后,一个个也不由撸起袖子,心里憋着气。
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江绵乖巧点头,朱家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打算要瞒着自家人,反正又不是她家理亏!
更何况......江绵目光落在那群被公安用绳子拴上准备带回镇上派出所的土匪,其中一个人的脸与上辈子和黄春玲商量价钱的人贩子之一重合。
果然,土匪打劫的幕后主使是朱家的人。
江绵攥紧拳头,一计不成就想要她的命,这朱家到底是得有多恨她?
“绵绵?
绵绵,你怎么了?”
杨兰注意到女儿浑身发抖,眼睛一直盯着其中一个土匪看,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担忧的叫着她的名字。
江绵回过神,对上家人们担心的眼神,摇摇头,“我没事。”
说完,她看向之前来家里做笔录的那两个公安,提醒道,“公安通知,这些土匪干这种事儿肯定不是第一次,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啊,我相信受害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被提醒的公安回头,“同志,你的意思是......”江绵微微一笑,“你看这些家伙抢劫杀人的事儿都敢干,他们还能有啥不敢干的?
或许可以去他们老巢查查,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江绵还记得自己病重在床时听到黄春玲和这个人贩子的谈话。
其中一个就是拐卖妇女儿童的消息。
偏远山区的老光棍们娶不到老婆,可不就得从这些人贩子们的手里花钱买个女人回去传宗接代吗?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江绵吃惊的看向自家妈妈手里的那叠厚厚的纸,“妈,这些年我们给朱家送去的那些粮食竟然都让他们签了收据的吗?”
之前没有在朱家直接算账,除了她自个儿对战朱家十来口人显得势单力薄外,最重要的就是她不清楚这些年朱家到底拿了她家多少东西。
以朱家狼心狗肺的程度没有足够的证据,江绵还真怕他们破罐子破摔否认这些年占的自家便宜,到时候闹起来没准就成了她家没理了。
虽说朱家附近的邻居对每年去石龙公社送粮食的江家人肯定有印象,但那些人毕竟跟朱家有几十年的交情,就算有张兰花这种和黄春玲有矛盾的邻里在,看在彼此男人的交情上也绝对不会站出来给江家作证。
杨兰骄傲的冲着女儿道,“这多亏你爷爷留了个心眼。”
当初让朱家签收据这事儿他们也觉得有些不太好,但家里的老爷子却一定要这么做。
江老爷子从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人。
活了这么多年,升米恩斗米仇他又不是没见过,就算刚认识朱家人那会儿这一家子瞧着的确老实,但人心易变,要嫁出去的又是自己最疼爱的一个孙女儿,他怎么可能不防着一手?
果然......老爷子冷笑,看着自家一众儿女子孙道,“老大家的,一会儿去跟刘长林那小子说一声,明儿我们江家所有人都不上工,请假一天。”
江绵大伯江经文应了声,亲自起身去找队长请假。
老爷子又淡然下令:“老三家的,你去找林家那小子,让他明天开车送我们去石龙镇。”
江绵三叔江经双应了声,立即起身去找林家的大儿子林立。
林立在镇上玻璃厂当司机,平时没活的时候厂里也不介意附近生产大队的人来蹭车,只要给点油钱就行。
最后,老爷子抽了口旱烟,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今晚都早点睡,休息好了准备明天大干一场,明白了吗?”
江家众人:“明白了!”
于是刚刚还把堂屋挤得满满当当的一众江家人立即各干各的活,准备养精蓄锐,哪怕请假会耽误一大家子挣工分挣口粮,也没一个人有任何的不情愿。
见到这一幕,江绵心里暖暖的,眼底不由蒙上了一层水雾。
上辈子她怎么就被姓朱和姓黄的洗了脑,觉得这些深爱着自己的家人们会嫌弃自己呢?
老爷子瞅着自家孙女这副受尽委屈的样儿,没好气的训道,“不就是个男人,有啥好哭的?
那种弱的跟个鸡崽子似的男人没了就没了,爷爷保准给你找个更好的!”
江绵抹了把眼泪,直接扑过去抱住自家爷爷,小声道,“我才没有为了那种人哭!”
“没有就好,咱们绵绵这么好,村里想娶你的小伙儿多的是呢!”
江老爷子轻抚着自家孙女儿的头发,脸上的严肃冷厉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毫不掩饰的疼爱,“这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小伙子就挺不错,听说是个当兵的,年纪轻轻就是团长了,身手也不错,能舍命护你,说明人品也过得去。”
老爷子垂下眼眸,最重要的是团长已经有了随军的资格,这年头,去部队里生活反倒更安全一点。
他慈爱的看着江绵,“你要是喜欢那个小伙子,爷爷就帮你弄到手怎么样?”
老爷子的语气十分笃定,压根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江绵也没觉得有问题,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爷爷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她。
但是周知衍......对于这个男人,江绵只觉得心里十分复杂,说恨好像也没那么恨了,可要是说喜欢......想起上辈子种种,还有这一次他毫不犹豫保护自己的模样。
若她必须要选择一个男人嫁了,那这个人是周知衍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爷爷,嫁人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吧。”
当初之所以会那么匆忙的被送到朱家去结婚,真正的原因是她被公社主任的侄子张越丰给看上了,那是个混不吝的,听说有很深的背景,把县城的水搅的乱七八糟,手底下控制着一群小红兵,十里八乡的人压根不敢得罪他。
张越丰找了媒人上门提亲,威逼利诱全都用上了,但江家人就是不松口,于是这人就想方设法的为难起整个半山村生产队的人。
对于这些手里有点权利的人渣而言,想要对付一群穷苦老百姓一点都不难,只需要打个招呼,半山村生产队自然而然的就被针对了。
尽管整个生产队的人都没有表露出任何埋怨的意思,但这样被针对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人生出不满,于是江家人才琢磨着干脆直接把江绵送到镇上去,等和朱斌结了婚再回来。
张越丰那种人渣又老又丑,她就算这辈子当姑子都不可能嫁过去,但是她只要一直不结婚,张越丰就有理由一直骚扰她,为难整个半山村生产队。
所以即便不是朱斌她还是要找个顺眼的男人嫁了。
从小到大江绵就不是什么扭捏的性子,她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未来的男人是周知衍的话......江绵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
上辈子那破事儿,周知衍其实也是受害者。
虽然那之后江绵一直沉浸在被洗脑后的自我厌弃中,可后来也从周围邻居那里听说了不少有关于他的事情。
被朱家人捏着把柄,一辈子在石龙公社抬不起头。
前途尽毁,明明是个前途无量的军官,却落得一个退伍回老家成为无业游民的下场。
那样糟糕的境地,这个男人也从未忘记弥补她,隔三差五的就会送来不少粮食肉类,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太过憎恨周知衍,那些好东西反倒是落到了朱家人的嘴里。
一想到自己被朱家人耍的团团转,江绵就气的牙痒痒!
不行,这口气她必须得出了!
黄春玲面色一僵,江绵这话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是她这个做长辈的不安好心,故意带着人过来毁她名节呢!
眼看着周围几个邻居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她连忙解释道:“小江,黄姨可没那个意思!
只是刚才看到有个男的进了你的屋子,黄姨害怕你出事儿,这才找人过来帮忙的!”
江绵眨眨眼,不解的问:“刚才?
你说的刚才是多久?
我怎么没瞧见自己屋里进了什么男人?”
说着她侧开身子,让外面凑热闹的人看清屋内的情况。
狭窄的室内哪怕光线昏暗,但里面有什么一眼就能扫的清清楚楚,别说男人的影子了,现在就连个耗子都看不见。
黄春玲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没有找到自己要抓的‘奸夫’她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见江绵皱着眉,委屈的嘟囔,“黄姨,以后我可是要嫁进朱家的人,您无缘无故的就说我屋里有男人闯进来,这啥意思啊?
您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吗?”
“儿媳妇?”
外面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惊讶的看向黄春玲。
朱家可就朱斌一个儿子,早在半年前就跟城里食品厂厂长的闺女结婚了,哪还有儿子娶江绵?
而且这小姑娘不是朱家乡下打秋风的穷亲戚吗?
怎么现在又成了要嫁进朱家的人了?
左邻右舍疑惑不解,唯有朱家的人脸色骤然一变。
黄春玲一把抓住江绵的手臂,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你这说的啥话?
黄姨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黄姨这不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嘛!”
黄春玲绝口不提‘儿媳妇’三个字,只想赶紧把江绵打发了。
“应该是我看错了,绵绵这么乖你哪是那种能在家里藏男人的玩意儿?
都是黄姨不对,绵绵你别怪黄姨多事儿。”
江绵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冷笑。
这屋子里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那个破了洞的衣柜,黄春玲这是不肯死心,见一计不成,就想给她泼脏水。
江绵故作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黄春玲越是不想提什么,她偏要提。
江绵笑盈盈道,“肯定是黄姨您看错了,我这天天在这儿干的活比在家里的时候还多呢,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不过以后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作为您未来的儿媳妇多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黄春玲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刚想说话就听江绵嘴快道。
“对了黄姨,斌哥什么时候才从城里回来呀?
我都来您家住了大半个月了,想早点把婚结了好住到他屋子里去,这杂屋挨着猪圈都是臭味,再住下去我都快被腌入味了,垒的那隔断墙也不太安全的样子,晚上我一个人住有些怕。”
杂屋又小又破,挨着猪圈臭就不说了,那简陋的隔断墙除了那一个老旧的木衣柜之外的地方全是用稻草和着黄泥垒起来的,时间久了都裂开了些缝隙漏着风,估计一拳就能打一个洞出来。
若黄春玲真像她嘴里说的那么喜欢江绵,怎么忍心一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娘住这种地方?
之前众人还听得不太清楚,以为是他们自个儿理解错了,那么现在从江绵嘴里叫出来的那一声‘斌哥’就足以肯定他们的耳朵是没问题,这江绵来朱家竟是要跟朱斌结婚的!
可自从半个多月前江绵带着行李来朱家的时候,黄春玲是怎么对外说的?
说人家就是一个乡下活不下去的穷亲戚,碍着亲戚的情分才勉强给这小姑娘一个暂住的地方。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朱家还能收留一个外人白吃白喝,知道的人还夸朱家人厚道呢!
“小江同志,你说你要跟谁结婚?
朱斌吗?
可是朱斌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在城里结婚了呀!”
说话的是住在朱家隔壁,跟黄春玲关系极其恶劣的张兰花,最大的爱好就是看黄春玲倒霉。
原本她只是闲着没事儿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却从江绵的嘴里听到这么大的新闻,顿时双眼放光。
“黄春玲不是说你是老家日子过不下去来投奔的穷亲戚吗?
怎么就是来结婚的了?
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呀!”
黄春玲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的,绵绵只是跟你们开玩笑呢!
她斌哥都已经结婚了,她说的结婚都是以前他们俩还小的时候两家说的玩笑话而已。”
张兰花是这街道上出了名的大嘴巴,家里还有亲戚在食品厂上班,这事儿要是被她传到食品厂让亲家听见了,那还不得闹翻天了?
说完黄春玲就拽着江绵的胳膊想赶紧把人弄回屋,眼神也透着不满,责怪她话多。
江绵心中冷笑。
当初家里出了事儿,她怀着憧憬来到这儿等着和朱斌履行自小定下的亲事。
可到的当晚黄春玲这个未来婆婆就告诉她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她和朱斌马上要结婚的事儿,要不然会给朱斌的工作带来影响。
那个时候江绵就是个刚从乡下来啥也不懂的农村小姑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朱斌结婚就会影响到他在城里的工作,但当时她心思单纯也没想那么多,下意识的觉得两家往来这么多年朱家也不会害她,便乖乖的听了黄春玲的话,等着朱斌回来,老老实实的干活。
因此在朱家住的这半个多月来,她愣是没向外人透出半点口风,可谁又能想到朱家人竟然会这么恶毒,就为了不让人说三道四,就要毁了她?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朱家的遮羞布给扯下来!
江绵站在门口动也不动,整个人宛如晴天霹雳,一把甩开黄春玲的手难以置信的开口:“玩笑话?
黄姨!
这话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做玩笑话?
还有张婶儿说朱斌已经结婚是啥意思?
我们俩可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这么多年你们从我家连吃带拿可没少客气,要是没这门亲,你们朱家凭啥白吃白拿我们家的粮食?”
黄春玲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也觉得挺有道理。
斌子可是城里的正式工,那是捧着铁饭碗的人!
看不上乡下小姑娘也正常。
这世道还是男人占便宜,就算朱斌干出这种事情,只要他娶了厂长的女儿,一样有人巴结羡慕,甚至知道他抛弃了自小定的乡下未婚妻后,没准还会夸他脑子聪明呢。
乡下村姑和厂长女儿,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再说了一般结婚这事儿都是男女双方家长见面商量的,就算这小姑娘跟朱斌是自小就定下的娃娃亲,她家里的人也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来镇上跟人结婚啊?
难不成这里面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江绵倒是一脸的坦荡:“看来黄姨你是真的不喜欢我,污蔑有人进了我住的地方带着人来抓奸还不够,现在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黄春玲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龌龊心思:“绵绵,姨真没那意思,就是觉得奇怪而已,毕竟你这情况也的确让人忍不住多想。”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只有黄姨你自个儿清楚。”
江绵淡然一笑,“我这次来朱家也是因为我爷爷病重,老人家临了操心我这个孙女的亲事怕出问题而已,本来就是让我过来传个话,让你们朱家人一起去商量两家亲事的,毕竟总不能让我们女方长辈自个儿上门来吧?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才让女方主动登门。”
当然,爷爷生病只是原因之一,真正促使家里人把她送来朱家的缘由江绵也没打算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知道。
这么一解释,众人顿时连连点头。
说的也是。
两家结亲自古以来都是男方主动,女方长辈若是先提,那就先天矮了男方家一头,女儿就算嫁过来也会被人说三道四,不被重视。
不过朱家人是真不要脸,当初吃人家拿人家的时候就没想过包办婚姻这事儿了,现在儿子攀上高枝了,就用这个当借口。
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众人也只是在私下指指点点,就算张兰花这种跟黄春玲关系不好的老对头也不会不给朱家人面子,毕竟两家男人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所以哪怕看不上朱家这难看的吃相也没人会帮江绵一个外人说话。
对此,江绵也不意外,也压根没想过会有人帮自己出头。
她今天之所以要把事情闹大,就是为了跟朱家撕破脸。
朱家干出这种事情就已经等于跟江家结仇,哪怕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江绵也没打算再在朱家住下去。
黄春玲还想说什么,却被丈夫暗暗瞪了一眼。
本来在两家婚事上就是朱家占不住理,黄春玲现在还继续对江绵一个小姑娘咄咄逼人,以后让外人怎么看待朱家?
听见江绵说她爷爷病重了,朱志海立马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样子,“你爷爷病了?
这么大的事儿绵绵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
江绵皮笑肉不笑的呵了声,被他虚伪的样子搞得有些恶心。
当初她被家里人送来的时候就把爷爷生病的事情说了,那个时候朱家人可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是让她住下,等朱斌回来后再谈结婚的事情。
对于江绵来说,其实朱家不想履行婚约也没关系,反正朱斌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这家人千不该万不该,用那种恶心的方式毁了她。
朱志海也有些尴尬,他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这样吧,明天叔亲自送你回家一趟,也好给你们家一个说法。”
江绵可没傻到答应下来,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黄春玲上辈子做的那些事儿指不定就是朱志海在背后指使的。
两家距离不算近,算上坐大巴车的时间都要三小时,期间还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谁知道朱志海会不会趁机对她做什么。
江绵拒绝,“不用了,明天我自己会找人送我回去的。”
朱志海还想说什么,但江绵已经不想再看到这恶心的一家子。
她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一位面色苍白,但长的很温和慈善的老太太身上。
江绵无视朱家的人,冲着老太太道,“周奶奶,今晚我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吗?
我现在不敢在那屋子里继续住下去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瞥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朱家人,哪能不明白江绵的顾虑,当下就点头,“行。”
江绵立即道谢,转身回房就把自己带来的行李带来跟着老太太走了,朱家人甚至拦都不敢拦一下。
毕竟小姑娘脸上表现出来的防备太明显,谁看了不得多想?
再联想到刚才黄春玲口口声声的说有男人闯入了小姑娘住的地方,这......众人看着朱家人眼神惊疑不定,该不会是这家人私下做了啥,才让小姑娘连最后一晚都不愿意住下去了吧?
七十年代本就没啥娱乐活动,谁家要是出了事儿,很快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江绵一走,凑热闹的领居街坊们也就跟着散了,但今晚朱家的事儿肯定会成为众人临睡前八卦的谈资。
周奶奶家住在朱家隔壁的院子,江绵会选择她家借宿,除了老太太的儿媳妇是镇妇女主任外,还有就是因为她是周知衍的姑婆,与周知衍家住在一个院子。
江绵跟着老太太刚刚进院子,就瞧见周知衍站在井边用凉水冲洗着身体。
他穿着一条军绿色的长裤,健壮的上半身赤裸,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他的脸上,侧颜在院内白炽灯昏暗的光线下,带着一股张狂的野性。
听到脚步声,周知衍下意识的睁开眼,直勾勾的看了过来,如兽类般气势逼人。
江绵只觉得两颊发烫的厉害,努力做到目不斜视。
周奶奶瞧见她脸红红的,以为她在害羞,笑眯眯道,“咋样,我们家这个比他们朱家那瘦猴儿看上去好多了吧?
瞧这身材,啧啧,谁以后要是嫁给我们阿衍那可就有福咯~”
这些土匪的老巢后山村,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恶,再加上几乎都是当年被剿的土匪后代,更不受附近村镇老乡们的待见,自然也没什么人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上辈子江绵听黄春玲和人贩子谈话时就听到了人贩子说老家被拐回去的婆娘又被打死了几个之类的,可见这些家伙做的恶不少。
若这些公安真能在后山村找到被拐卖过去的妇女,这也算是她重生后做的第一件好事。
江绵这一提醒,被绑起来的土匪们立即朝她恶狠狠的瞪过来,恨不得把她弄死。
江家的男人们见状立即挡在她面前,同样凶神恶煞的瞪回去,江绵的二哥江雷甚至趁着公安不注意,又是狠狠地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土匪血淋淋的伤口上。
“瞪啥瞪?
再瞪老子把你眼珠子都给你挖出来!”
江雷完美的继承了父亲江经武的一米九身高,是兄弟几个中个头最高的一个,同样脾气也是最凶最护短的。
站在土匪面前比这些土匪都还像土匪。
几个公安连忙过来把他拦住,怕真闹出人命来。
对于江绵好心的提醒他们自然也都一一记下,决定回去之后就好好查查这个后山村。
回到家,江绵就把自个儿在朱家的遭遇全说了出来。
当然,死而复生的这种经历太玄妙,她没说,但朱家给她下药,黄春玲还带着左邻右舍想来抓奸的事儿她是一点都没瞒。
江家在半山村人口不少,光是江经武就有四个兄弟,四兄弟各自结婚后又各自生了好几个崽儿,加起来有将近三十口人,这会儿除了当兵的大哥江风和几个在外面上班的堂哥外,一大家子把江家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
在听到朱家人竟然这么算计江绵后,众人气得不轻,压根没对她说的话有丝毫的怀疑。
当年做主给江绵和朱斌订婚的江老爷子这会儿连旱烟都不抽了,脸色阴沉的可怕,“姓朱的胆子真大,敢这么糟践我们江家的闺女,这事儿朱家的老头儿怎么说的?”
江绵:“我觉得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上辈子她出事儿后,朱老头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要她留在朱家生活的,在朱家众人强烈的反对下认了她做干孙女,倒是在镇上赢得了一个好名声。
只是私下朱老头也跟黄春玲一样给她灌输失去贞洁后不能回到家,要不然江家以后出门都没脸做人,还会被同村的人嘲笑,连带着江家其他未出嫁的女孩子都会因此受到影响的思想。
知道朱志海对她的龌龊念头后,朱老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显是纵容的态度。
上辈子她还没经历过人心险恶,哪会知道从小把她当做女儿孙女一样疼的长辈私下竟然这么恶毒,要不是后来的那些经历,恐怕她还需要好几年才能看透朱家人当年的算计。
“而且......”江绵看着自己的家人们,说出自己的猜测,“爷爷,今天回家要不是有周知衍送我回来,我落在后山村那些土匪的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那些土匪里面有一个我觉得挺面熟的,好像以前见过他跟黄春玲一起说过话。”
后面这句自然是江绵瞎编的,她唯一一次见过黄春玲和人贩子土匪一起就是上辈子被卖掉的那次。
但这并不妨碍江绵把锅扣在朱家人头上,反正她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巧到上辈子买卖她的人贩子正巧也在今天这群土匪里。
虽然没明说出来,但江绵这话无疑就是肯定朱家是要借刀杀人了。
江家人又不蠢,若今天江绵真的死在了土匪的手里,那朱斌结婚的事儿就算江家要追究也会看在两家多年的交情上不会闹太过分,可要是让江家人知道江绵昨晚的经历,以江家人的智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算计?
以江家护短疼闺女的性子,到时候不把朱家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因此对朱家来说,江绵死了对他们才更加有利。
砰——江雷黑着脸一巴掌拍在桌上,“这朱家,把我们江家当什么了?”
江经武撸起袖子,露出结实鼓胀的肌肉,脸上的刀疤狰狞而凶狠,“敢动我闺女!
老子现在就去石龙公社弄死他个龟儿!”
“姓朱的太过分了!
咱们必须要让他们好看!”
“就是!
这口气要是不争回来,以后我们绵绵怎么在半山村做人?
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明儿就去找刘队长请假,咱们江家所有人都去!”
......江家人义愤填膺,一个个气的破口大骂。
直到老爷子用烟锅子在桌上敲了敲,才立即安静下来。
江老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算账肯定是要去算的,朱家敢拿我们江家当猴耍,就必须付出代价!”
老爷子已经尽管已经七十有六,但在整个江家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整个半山村就没有一个不对他发憷的,特别是在他明显生气的时候,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直叫人头发麻。
只有江家少数几人才知道,家里这老头儿平日里看着挺和蔼的,但实际上在他年轻那会儿,却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狠角色。
“老二家的,这些年朱家从我们家拿了多少粮食走?”
老爷子抽了口旱烟,淡淡的开口。
杨兰立即回屋拿出了个泛黄的账本,“这些年给朱家送的每一笔东西儿媳都记了账,从绵绵和朱斌订下娃娃亲算起差不多17年了,我们是从57年开始给他们送粮食肉类。”
杨兰翻开账本,从57年上下半年各50斤大米和3斤猪肉算起,期间还加上这些年江家偶尔打猎会抓到的野鸡兔子和竹鼠等等,整整17年朱家总计拿了江家一千五百斤大米,两千斤红薯洋芋等粗粮,猪肉四百斤,野鸡52斤,野兔37斤,竹鼠70斤等等,还有各种山货,例如木耳竹笋菌子等加起来也有七百六十斤。
其中三年大灾,全国闹饥荒的时候给朱家送过去的最多。
要不是有江家给粮食,朱家在那几年肯定要饿死几个人。
杨兰拿起和账本一起放着的信封,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叠收据,冷笑道,“爹,还好当年您多留了个心眼,每次咱们送粮过去的时候都让朱家人签了收据,要不然这账可就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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