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东升沈胜的女频言情小说《六十岁得了胃癌之后 番外》,由网络作家“美味小羊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十岁得了胃癌之后,我开始做梦。梦里我以旁观者的视角站在老伴身边。第一次,我梦见他向我求婚那晚,上了别的女人的床。第二次,我梦见我生产大出血那天,他跟医生说万一有事,务必保小,大的随便。第三次,我梦见我死了,他和儿子欢喜地迎接新人进门,穿着彩衣在我灵堂前跳舞。梦里流下了眼泪,老伴和儿子把我摇醒。阿竹,你别吓我,你要是死了,我一定跟你走。是啊妈,哪怕是为了我们,也请你再坚持一下吧。两个男人脸上的悲痛全然不像作假,我缓缓笑了,立下誓言:放心,我保证你们死了,我都不会死。父子俩微微一愣。沈东升到底演了五十多年,反应快:你能这样想更好。如果可以,我也恨不得病的人是我,让我来替你痛。沈胜拦住他:爸,别胡说。你和妈都要好好的,一定要得病也只能是...
《六十岁得了胃癌之后 番外》精彩片段
六十岁得了胃癌之后,我开始做梦。
梦里我以旁观者的视角站在老伴身边。
第一次,我梦见他向我求婚那晚,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第二次,我梦见我生产大出血那天,他跟医生说万一有事,务必保小,大的随便。
第三次,我梦见我死了,他和儿子欢喜地迎接新人进门,穿着彩衣在我灵堂前跳舞。
梦里流下了眼泪,老伴和儿子把我摇醒。
阿竹,你别吓我,你要是死了,我一定跟你走。
是啊妈,哪怕是为了我们,也请你再坚持一下吧。
两个男人脸上的悲痛全然不像作假,我缓缓笑了,立下誓言:放心,我保证你们死了,我都不会死。
父子俩微微一愣。
沈东升到底演了五十多年,反应快:你能这样想更好。
如果可以,我也恨不得病的人是我,让我来替你痛。
沈胜拦住他:爸,别胡说。
你和妈都要好好的,一定要得病也只能是我来得。
来打针的护士羡慕地望着我:伯母,您家人对您真好,我老了我老公儿子要是也有这么贴心,我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贴心吗?
空有其表的关怀,不过是糖衣炮弹罢了。
护士说打针之前,要先给我擦身体,换尿布,两个男人急忙借口要去买饭,溜了出去。
圆珠笔一般粗的针头毫不留情地扎进手臂,输液袋里的透明药物随之缓缓滴落。
自从一个多月前被查出胃癌晚期以后,我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体重急剧下降,衣服变得像是挂在衣架上的布片,随风飘荡。
腹部时常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在不停地扎着,让我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做第一次梦时,我还以为是我太痛了,出现了幻觉。
五十多年前的沈东升,皮肤黝黑,衣着简陋,眼神却明亮有神。
我目睹他翻山越岭,不惜划破手,跑断腿,弄得浑身伤痕,也要为我采摘那一大束鲜花。
他紧张地把花塞进我怀里,结巴着说:这花虽然不值钱,但我觉得它很像你,鲜艳又美丽。
清竹,我...我想娶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复杂,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和昂贵的戒指,只需要一颗真诚的心,和对未来的坚定承诺。
我看着当年的我含笑接过了那束花,沈东升高兴地跳起来。
连蹦了三四圈说明天就上门来提亲。
我跟着他,看着他兴奋地在床上翻来翻去,然后迅速穿上衣服,推开了隔壁二丫的房门。
床板脆弱的嘎吱声中,他流着汗埋在二丫怀里感叹:我终于能娶林清竹了,二丫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爽快吗!
红着脸的二丫知道,塌了的床板也知道。
只有我不知道。
王二丫直到今天都还是我们的老友,我胃癌住院她承诺会帮我照顾好他们父子俩。
沈东升和她对视时温情脉脉的眼神,告诉我。
梦是真的,不是幻觉。
2妈,我给你打了糖醋鱼,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菜,趁热尝尝吧。
沈胜献宝般地打开饭盒,金黄焦脆的鱼美味诱人。
你这家属怎么回事,不知道病人只能吃流食吗?
巡房的医生进来呵斥。
沈胜尴尬地看着她:这...我忘了。
妈,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去给你重新打一份。
我笑了笑:不用,我没胃口。
沈胜哦了一声,嘟囔着不能浪费,大口将鱼扒拉进嘴里。
我静静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儿子。
生他的时候,我难产。
那会医疗设施还不完善,我躺在冰冷的铁床上,惨叫着,血一盆一盆地往外倒。
我妈心疼我,劝我放弃。
我不听,拼了命把他生下来。
孩子生下来后,沈东升抱着他不停咒骂:你差点害死我老婆知不知道!
早知这样,我宁愿不要你出生。
我花了好几年才让沈东升重新爱上这个孩子。
可梦告诉我,我以为的都是假的。
沈胜最亲他爸,沈东升也爱他爱得像眼珠子,只有我被他们父子俩的谎言裹挟,像个傻子一般当他们的出气筒,吞声忍气地缓和他们之间不存在的矛盾。
养了沈胜38年,直到今天,他都还不清楚我的喜好。
我最讨厌吃鱼,总觉得它腥臭无比。
但沈东升爱吃,所以我做得一手好鱼。
每次做完鱼,我都被熏得没胃口吃饭,宁愿饿着也不肯动筷。
我已经抗拒得如此明显,可依旧无人在意,甚至沈胜还能觉得我‘最爱吃鱼’。
胃里波涛汹涌,鱼腥味熏得我想吐,我平静地让沈胜出去。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沈胜不走,咂叭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恶臭直冲脑门。
我吐了一地。
妈!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溅到我鞋上了!
气死,我刚买的新皮鞋啊,护士呢?
干啥吃的,还不快过来收拾。
护士没空,让他自己清理。
沈胜很不情愿,水壶被他弄得砰砰响,拖地时水珠飞溅。
我倚在病床上看了他许久,轻叹一声:让你爸从二丫那回来吧,我有事跟你们说。
沈胜第一反应是不满。
妈,都给跟你说多少次了,清欢阿姨改名字了,不叫二丫!
你这样叫,她会很伤心的!
他挥舞着拖把,小声咒骂。
老年痴呆!
3我倒希望自己真得了老年痴呆。
好过清醒着被他们欺瞒。
沈胜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看着地上还未干透的水渍,住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二十岁,我和沈东升结婚,二十二岁生下沈胜,四十年来,我自问我从没有任何一处对不起过他们父子俩。
全心全意地付出换来的是什么呢?
沈东升每周固定会去找王二丫一次,他说二丫毕竟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父母去世前将她托付给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去世后,理应由他接着照顾。
王二丫天生是个残废,断了一条腿,嫁不出去。
所以沈东升这一照顾,就是一辈子。
年轻时,王二丫去哪,沈东升都背着,后来条件好了,沈东升就开始热衷于帮她推轮椅。
我不是没怀疑过他们的关系。
每次一提,沈东升就会骂我龌龊:那是我妹妹!
我要是对她下手,我猪狗不如,天诛地灭!
王二丫也跪在我面前痛哭:林姐,求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误会东哥。
你那么漂亮,又聪明,还健康,哪像我...废人一个,如果没有你和东哥的关照,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怎么可能去破坏你们的关系,我要是那么做,宁愿现在就一头撞死算了!
可不管他们说得再动听,我也没有那么大度。
把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分享。
于是我自己承担起了帮沈东升照顾王二丫的任务。
我像帮衬亲妹妹一样,帮衬了她大半辈子。
甚至为她取了‘清欢’这个大名。
要不是做了梦,我怎么也想不到。
我死后,沈东升会搂着只有一条右腿的她,在我灵堂前跳舞。
六十三岁的沈东升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搂着她转圈。
丫头,我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沈胜也在一旁鼓掌:欢迎欢姨回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妈妈,我妈以前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意处置,千万别和我们客气。
那天,我刚死不过一天,骨灰摆在灵台前都还带着余温。
3阿欢,小心点,这门口有个坑,小心颠着你。
沈东升小心翼翼地推着王二丫出现在我病房门口。
沈胜接替了他,让他能走在我床前坐下,习惯性地探了探我的额头。
阿竹,你好多了吗?
怎么这么急叫我们来?
换作以前,我会为他细致入微的动作感动。
但现在,我没错过他眼中隐秘的期待。
住院时,医生说我胃癌晚期,最多不过一个月的寿命。
今天刚过第一个星期。
他未免期待的太早,如此急不可耐。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看看你。
随口找了个理由,我平淡开口:沈东升,你爱我吗?
嘎达王二丫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沈东升急忙扑过去,矫健的动作哪里看得出是个63岁的老头,分明像是23岁。
丫头,你没事吧!
你怎么推你姨的,她要摔出个好歹来,老子非要你好看!
沈东升的脸色也很惭愧,半跪在王二丫身边。
对不起欢姨,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打我吧!
一老一小,围着王二丫嘘寒问暖,我躺在病床上,倒像个局外人。
东哥,我没事,你别怪孩子。
林姐还等着你呢,你先回答她吧。
沈东升亲自将她抱回轮椅上坐好才回到我身边。
阿竹,你刚刚问得什么来着?
我掀起嘴角,看着他,一字一句:沈东升,你爱我吗?
沈东升眼中闪过不耐烦:怎么一大把年纪还问这个。
他转开脸:太肉麻了,我说不出口。
王二丫笑了声:哎呀,东哥,林姐想听,你就说给她听嘛,没事的。
半晌,沈东升才转过头来,语速飞快地说:爱爱爱,行了吧,你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像个小孩似的。
王二丫和沈胜都笑,我笑不出来。
我推开他要给我掖被子的手,声音平静:沈东升,我们分开吧。
4你说什么?
沈东升愣住,语气不满。
他强行把被子给我掖上:我看你是病糊涂了,什么话都乱说。
我说真的。
你闭嘴!
沈东升怒目圆睁,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
林清竹,你又闹什么?
我没日没夜地照顾你生病,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别老是说这些话来气我。
没日没夜吗?
我盯着他,似乎要在他脸皮上戳出个洞来。
从我入院到今天,他和沈胜一共来了不到三次,每次都是坐不到一个小时就走。
也只有新来的小护士才会觉得他们体贴。
沈胜我还可以安慰自己说,他要上班,能来看看就好。
可沈东升,你一个早就退休了的老头,平时也有什么要紧事,有什么理由不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可是再过几天就要死了啊。
哪怕是看在我们已经做了四十年的夫妻的份上,你也不该如此狠心。
更不该如此不要脸皮!
我深吸了口气:沈东升,你好意思吗?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清竹,我倒想问问,你好意思吗?
我和你结婚那么多年,我没有一处对不起你过,对你有求必应,你生病了我比自己生病还要难受,简直恨不得代替你躺在病床上,如果我这样都还能让你不满意,跟我提离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你了!
他越说越大声,理直气壮,简直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沈胜也皱眉看着我:妈,你太无理取闹了,爸身体本来就不好,一会被你气出好歹来,我就要当孤儿了。
你应该多向欢姨学学,她是最通情达理的,从来不像你这样,没事找事——他推着王二丫,王二丫温温婉婉地替我说着话。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都少说两句,林姐生病了,情绪波动在所难免,我们坐下来慢慢沟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东升看了她一眼,安静下来:阿欢,还是你最懂事。
气氛似乎有所缓和,沈东升扭过头赌气不肯看我,沈胜也自顾自地给王二丫端茶倒水。
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感受。
我攥紧被子,轻声丢下炸雷。
沈东升,四十年前你向我求婚那晚,我就在你和王二丫门外,我什么都听到了。
沈东升的瞳孔蓦然瞪大,站起身怒喝:不可能!
你那么怕黑,我家离你家也不近,你怎么可能听到!
他脸色慌乱,浑浊的眼里满是被揭穿后的恼怒。
王二丫脸上则是闪过一丝隐秘的得意,她柔柔地开口:林姐,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我和东哥绝对没做你想的那种事。
沈胜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我将他们截然不同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仅剩的那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
原来真的不是幻觉,我梦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被骗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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