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走得艰难,和罗宋的过往像走马灯一般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
勉强支撑着我走到房间后忽然眼前一片金光,整个人身形失控。
“砰——”我刚跨进房门就倒在了地上。
朦胧间,我听见了一道声音:“孟之!”
再次醒来,我的视线慢慢聚拢到眼前黑影。
沈青坐在我床边翘起腿,语气玩味:“之之,没想到你身体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她勾起唇角,“倒不如早点死了别在我眼前碍眼。”
我躺在床上疯狂汲取着空气里的氧气,她的话还在继续:“反正,罗家是不会允许一个已经残废了的人呆在罗宋身边的。”
我苦涩一笑,“我早就应该知道的。”
“哈哈哈。”
她被我逗笑,“是啊,你多蠢啊孟之。”
她眼中逐渐冒出不甘,“你早就该知道我们不会允许你继续留在罗家的,罗家怎么可能让你这么一个残废来做罗家夫人!”
我干裂的嘴张合:“是你和我发消息把我引到婚礼现场的,是你要我知道那里发生的一切的。”
话落,沈青姿态里便尽是得意:“不止呢。”
说罢将身后的陨石拿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孟之。”
“你前段时间回孤儿院时我们便已经领证了。”
她长相迤逦,却笑得令人厌恶:“我们领证完就去南极度蜜月了啊!”
!
南极...我知道的啊,我和罗宋说,我的腿废掉之后我的心愿便是能够去南极看看雪,再次踩上滑雪板领略一下极致的寒冬的魅力。
我还想穿着假肢在雪地里奔跑,擂一个高高的能烧得起来的窑炉,在窑炉里我们吃着火堆里炸开的板栗。
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可是他总说,说罗氏的业务恨忙,说罗家的亲戚们有这样那样的事情。
原来不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而是他不想,不想和我去南极罢了。
想此,眼角的泪痕又开始湿润,我哑着声音:“原来,是这样...”我眼里满是不甘,“如果你现在是来和我炫耀的话,我承认你做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但沈青仍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
她看我神情还是那样平静的样子眸子眯起来,“孟之,我有时候还挺好奇的,到底什么会让你害怕,你总是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似我们永远都是欠了你。”
这些年,我的身体逐渐恢复,如果不是刚刚在婚礼上遭到的重击我也不会这样虚弱。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欠了我什么,倒不知道沈青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坐在原处总算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她以往善良体贴,现在面部都有些狰狞:“你要认清楚,是我们赏赐你,赏赐你呆在罗家,”语气里满是不屑:“如果不是我们赏赐你,你一个穷苦人穷尽数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生活。”
“所以我赏你,看在这么多年我们也算是认识的份上,赏你继续留在罗家。”
她低下头看我,我却嗤笑出声:“赏我?”
撑起身子,“我这个人向来高傲不会低头,更不会回头,所以不用你们继续给我这些所谓的恩赐。”